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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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黄色的光调给整个房间的气氛镀上了一层朦胧的暧昧，像极了心目中吻合的成年人交际。舞会的热闹不亚于一群未成年围在一起胡闹，不如说那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就算高级的酒水他们两个碰不得，也绝不会因为某些看起来就像是大人物地致敬和满桌可口美食而感到无趣。棒到让Ned说不出来一句“Nice Party！”但这当然是Nice Party，至少对高中生们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体验，并且也从未想象，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在这样一个，也许是，到处是成功人士和英雄们的集聚地？

OMG，在这之前，他们还是一对出了名的loser.

“这就是你说的单身party？我是在做梦吗？”

“umm，我想，至少没有情侣们互相用嘴唇倾诉毕业感想。”

“然后我们就坐在旁边为他们的热吻用秒表计时？哇哦，我已经想象到有多惨了。”

Peter显然对Ned的话没有过多留意，视线一直追随着Stark的他连对话都没法继续下去，单调诸如Eh，Oh的回答让Ned很快察觉到了Peter的心不在焉，追着同样的方位看过去，但显然捕捉错误了他认为的发呆原因，“Wow我的天，那就是黑寡妇吗？她可真……God，我竟然找不到任何形容词，但我们这么盯着她是不是不太好？”

察觉到视线的Natasha抬眼看过去，大大方方地回了个招呼，哪怕仅仅是抬了下手，也让小伙子们的脸涨红地低了下去。

“So——”转回去视线地Natasha把明显分神的Stark思维拎了回来，“你真的之前考虑过让那个小男孩加入Avengers？那时候他才14岁，你真是疯了，Stark。”

“但是天资卓越，我还是挺欣赏的。”Tony靠向吧台，手端过Natasha刚调配好的酒举在唇边做了个cheer的动作。

“如果是Stev……I’m sorry，你可以当我没说过。”

沉默的话题在两人间还没开始就中断了，就连Thor和Banner的名字都没来得及提起，一杯美酒从制作好似乎就注定了要被冷落，原样被退回到吧台时两人默契地看去不同的方向。

“那个孩子……”

“我知道该怎么做。”

Natasha拢了拢迷人的发稍，抬起另一支装着绯红色液体的高脚杯，“那你一定不知道，这句话从你嘴里说来就更不靠谱了，Iron Man。”

等Tony再看过去的时候，Natasha就已经结束了根本没有话题的闲谈，像是不耐烦地对他扬了扬手，驱赶着不务正业的家伙自己去招待邀请过来的小朋友们。

迈过去的脚步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在Natasha像是看透的眼神下走了过去，早已准备好的无酒精果汁摆在桌子面前，坐下去的时候还仿佛给自己打气一样长吁了一口，“有点无聊？比起同龄人的宴会来说，也许我应该再加点乐子。”

“不，不，Mr.Stark，我已经很荣幸能参与进来，不，我不是觉得无聊的意思，非常有趣，是真的。”

“得了吧孩子们，别以为我不知道，毕业舞会，你们会偷运整箱的酒进去喝个烂醉。”好像搭着肩膀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性的动作，就算当着同学的面前也自然而然地搂了过去，这当然不是因为Tony喝多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习惯成型的亲密是多么可怕。

“Ned，对吗？”指向Peter朋友的手指没有因为对方脸上明显的一副“天啊Stark竟然认识我竟然记得我的名字这是那个Stark啊”的表情而中止，“拆掉战衣GPS的孩子，有天赋，而且聪明，大胆，但我可真不想夸奖你们，就算你们确实值得夸奖，算了，坦率一点，做的不错。”

Tony带着的墨镜被他合起来别进胸口，十指交叠着寻找着让他看起来还像是个正经大人的话题，“虽然我之前问过了，但我还应该确信一次，大学真的要选择和我一样的方向？听着。”在又一次打断Peter想要开口的动作后，也顺便忽略了Ned投给Peter的那个小眼神，“我不赞成你因为崇拜我而选择同样的方向，所以我应该再问你一次，那是你喜欢的专业吗？是，或者不是？”

Peter有时候会觉得Tony过于严厉，就像现在这样，紧张到让他不由得坐的端正了些，但回答的声音依旧平稳的令人信服，“Yes,yes,sir,我确信那是我喜欢的专业，不止是因为单纯地崇拜你，呃……也许最开始，是有那么点的原因，但我可以发誓，我是真的喜欢这门，而且我也觉得，非常适合我。”

但也不独独是因为那样，并不是数字累积的简单数学题，Peter在心里默念着，眼神飘忽不定的不敢看向对方的眼睛，也许，根本不是喜欢某些学科的单纯，就连Peter自己也说不清Iron Man的影响对他究竟有多大，这是很简单的关联，连小学生都能想到，他喜欢他，理所当然地喜欢他掌握的一切，甚至于他的人生轨迹。只有当事人不清楚，也不肯承认。

在得到如愿以偿的答案后，Tony就没有再过多纠缠，伸手挨个在小伙子们的肩膀上拍了拍便重新起身，“虽然我很想将这场宴会的主角安排成你们，但Happy不同意，说会过早的把你们暴露在人前，很不幸，对此我完全同意，所以我不得不离开一下。”说话间的手指指向了另一堆隶属神盾局的人群，“玩的愉快，Kids。”

空举在空气中的酒杯朝着两人的方向相撞过去，等杯空放回桌面上时人也混进了另一边热闹的地方。

Peter杯中的果汁只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事实上他的视线和思维一直在追随着Tony的身影，直到Ned的感慨响起才令他回神，“我总觉得，他对你有点超乎寻常的关心？”Peter感到自己一直平静的小心脏突然颤了一下，和蜘蛛感应不同，也照样令他警觉起来，“那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要管理着Avengers，而且从各个意义上说都算我的前辈，也许这就是他们内部对于像我这种，这种……特殊人的额外关照，说不定他是我的指定监护人呢！就像学校的点名册一样，他们内部的名单就是这么安排的，你知道的，这种单位或者说组织，总会有一些规定，大概吧……”

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大堆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回答，就算Ned懵懂地点了点头，Peter还是觉得连自己都说不通所谓的解释。

但无论如何都应该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撵出去，Tony Stark喜欢自己？Oh man,这可不是Peter理解为脑子搭错了哪根弦那么简单，也不会是因为和Iron Man认识被同学嘲笑那么轻松，只是个青春期荷尔蒙发散紊乱的生理错误而已，就这么简单。

所以年轻的Peter决定把自己的念头压下去，压进最深最深的底部。

“Hey，Ned，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什么机会？”

“Hey哥们，说不定这可是最后来这种场合的机会，难道我们不应该去要个签名或者合个影之类的？”Peter偷偷地朝着展柜里的一排钢铁战衣指过去，又绕着人群的视线对准吧台，“机遇，Ned，不抓住机会我们连自己都不会原谅的，哦顺便问一句，你带手机了吗？我的手机被Mr.Stark暂时保管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Peter心虚地把眼神抛向高悬的天花板，完美掩盖了无数次因为不能直播造成的遗憾。

在Stark触及不到的转弯后，两个小家伙畏手畏脚地跑去了战甲展柜，万幸的其他宾客没有对同行人产生疑虑才有了珍贵的合影，至于什么严厉的警告，早就在诱惑下被抛到了脑子外面。

对于年轻人来说，这是一个奇幻之夜，尤其在他们发现就算放开了玩也没有人干预之后，拜托，谁能指望一群喝到烂醉的大人们去看管两个头脑清醒的孩子？所以，想当然的没有人注意Tony表情并不轻松地独自出了宴会门，除了Peter。

拥有蜘蛛感应的他顺着直觉看过去的时候正巧捕捉到Tony的动向，没有时间再去解释或是问询什么，他的第一反应是不想告诉任何人，在给Ned打了个手势后，自己也跟着悄悄地溜出了门。

漆黑的夜色对他变异后的身体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他还是没有追到穿上了战甲的Tony，他已经尽力了，尽力去奔跑，甚至顾不得被人发现。只是新基地四周空旷地失去了蛛丝的落脚点，让他只能选择树干荡了上去，新的礼服被脱下来黏在树干上，就算没有人能发现他的小动作，也还是谨慎地拉下面罩，AI的声音瞬间响起和他打了声招呼，“Peter，晚上好，希望聚会你还玩的愉快。”

“该死的，我怎么忘了这个。”Peter苦恼地抓了抓被面罩挡住的发丝，“先别管宴会了，Kellen，帮我查下Mr.Stark的方向。”

“如果我是你——”在指令刚下达到没有给战衣里的AI反应时间，从树叶的缝隙就传来Tony的声音，隔着战甲的英雄在看到Peter把头转过来之后再慢慢下降落地，“我就会在房间里乖乖等到大人处理完再出门。”

“Sir……我不是小孩子，我只是想帮你。”

“真高兴能有一天发生我办不到的事情需要换成你来处理，但很显然，还不是现在。”

Peter接下来的话埋葬在震耳的爆炸声中。Tony的战甲面罩也重新合了回去，沉闷的声音从下面透出来，“有谁会想不开袭击Avengers总部，听起来挺不可思议的，Huh？”

“但是他的确发生了，Sir，我能帮上忙吗？”

“Okey……”迫于形势的紧急，看起来并没有其他的选项，这个孩子的战斗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事实上早就承认了这个事实的Tony也没有去拒绝太多，“把战火尽力控制在没人的地方。”

“另外。”在Peter兴奋地打算立刻行动的时候，他用声音将出发的第一人改成自己，“别受伤，更别让我愧疚，我答应了你，这次之后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至于什么事，暂时保密。保护好自己，Kid。”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