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 05（赛博朋克AU）
你是怎么谋杀Tony Stark的？
多可笑，赖以生存的大地早已消失殆尽，可幸免于难的人类还不忘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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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们看到任何内容，都请记得本文是HE
致敬《银翼杀手2049》
本章有吧唧和Loki出场。
5<
他没有任何一段关于这张照片的记忆。
Peter在记忆之海中搜不到任何有于照片的印象。
他心下明白与年龄无关，他确信那并非是归结于年幼就能够忘却的事情，关于Tony Stark，Peter有自信能记住一切细节的枝末。
所以，他下意识地认为照片是合成的。和Liz、还有Tony的第一次相识势必是在八年前，而不是尚在五、六岁的幼年期。Peter当然有关于父母和童年的记忆，和正常家庭一样，严厉的父母和温柔的母亲，那是一个充满欢乐的童年，和每个孩子一样，他也曾生活在一座拥有着同样光影陆离的城市里，享受着所有孩子应该享尽的一切，温馨的家庭、火炉边的餐桌，腾着热气的烤火鸡，就算那不是真的火鸡，而是用人工合成食材造出的火鸡外形，一直严格的父亲把年幼的自己举高，将圣诞节的彩灯挂上树顶，母亲倒满红酒召唤着两个人入桌，一切都让属于家庭的爱沉浸在Peter心底。他的童年从来就不存在工业之都的晦涩、人造人间的纠葛，父母将他保护的堪称完美，所以他那一度单纯的心灵才容不下和人造人之间固有的矛盾。
直到他们遇害身亡的那天。
关于童年的所有记忆，Peter清晰无比。
等等……？
的确，那像是一系列高像素的影片，可似乎是过于清晰了。关于记忆，所有人的记忆，都该是模糊不清的，包括Peter对自己进入Stark工业后近几年的回忆。只有归属童年的，那段温馨、快乐、永远盈满暖色光彩的记忆，准确无比，又印象深刻。该怎么说？就像是用一道程序将这段记忆强压进生命的过往中一样。
Peter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段记忆存在的原因，他只能想到唯一的一种可能……
冷汗从Peter的额头上慢慢地渗下来，不，那绝不可能。
Peter在记忆的罅隙中搜寻，无论如何都只能捕获到一种解释。
刚生产出的人造人没有任何记忆，为了让他们更顺从地为人类服务，生产商会在投入使用前为他们投放出彩的童年记忆。人类用幸福的幻影灌满人造人虚假的“前半生”，让他们带着被快乐记忆塑造的人格心甘情愿为人类所奴役。
Peter捂着胸口，手掌的温度捂不暖缺失了一块的冰冷，他不肯承认印记在记忆之匣中的温暖是虚构的，那他就必须去印证另一件事——照片是一个误导，是一个假象。他可能会为此冒险，并且Peter坚信，这件事的求证值得他去做。
等不及Peter仔细琢磨伪造的照片想要传达的用意是什么，在城市边逾响起的警报铃让他的精神高度紧绷起来。当然不止是Peter在突发的状况中意识到不妙，就连停留在飞行器中的Karen说话间都带上几分催促，“Peter，我要先藏起来了，在安全之前，保持警惕。”
Peter看着晦暗不明的天空逐渐被隶属Stark工业的警戒式飞行器遮挡，深灰色的舰艇群埋藏在雾气中，摸不清来意，只有飞艇前端的灯光刺透雾霭，打在他身上，让男孩薄弱的身形在一片沉闷的烟雨中，格外明显地独立其中。
保持警惕，又是保持警惕，偏偏不该出现在城市边逾的提示，有着和Tony在禁地里一样的慎重。雨落在Peter脸上，也削减不了内心的煎熬。
从军用型飞行器上下来的队伍统一装束着Stark工业制式军装，身穿着一向令Peter安心的制式色调，却在此时没来由地感觉心下不宁。
Peter从不会对隶属Stark的任何事物抱有怀疑的态度，强行按捺住对危险的警惕，只有单脚踏在飞艇内部，向外探出去半身来审视护卫队的来意。
“Peter Parker。”带头的军官语气冷冽，丝毫没有和上级交流时应有的敬重，“你被捕了。”Peter在意外之余只剩下好笑，从来没考虑过该出现在影视剧里的台词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不知道有谁能在Steve和Tony都不在的情况下，还能支使Stark工业的部队，而他也丝毫不怀疑这支分队的真实性。
因为他认得眼前对自己出言不逊的家伙，被称为Winter Soldier的优秀军官。
但Peter可没有任何束手就擒的打算，他那双充斥着讥讽的眼睛直视James Barnes的审度，“理由呢？我可不记得你这种等级的军官有权利逮捕执行官。”
“特殊时期总要有特殊的规矩，你觉得呢？Mr.Parker。”截然不同的声音打断了James接下来的台词，蛮横地从舰队内部横插进来，Peter看着整齐的军队为声音的主人分割阵型，对事态发展的气愤在那人出现之后就了然。
“原来反水的是你，那就好理解多了。”
Loki祖母绿的眼睛里蕴含着不加掩饰的凛冽，嘴角却上挑着对他笑，“所以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凭他敢这么大胆地说话，Peter就知道策反眼前的军队不太可能，他做了个认命的动作，“我真好奇，给我定的罪名是什么？”
“Ah——”Loki仰头为他巧妙的问题深究出一个微妙的表情，“那就请你谈一下，你是怎么谋杀Tony Stark的？”
为烘托庆典气氛在Peter身后炸裂开的霓虹色灯光将带着些幼气的脸晃得阴沉，在众人周围降临下的橙红色与深沉的夜不断地交织在孩子的面孔上，Loki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无论多么温暖的色调也盖不住这个孩子被悲愤逼迫出的冷意。
“我会记住这个恶作剧的。”Peter最后只甩下一句话，迅疾地钻进飞行舱内，坐回席位就立刻拉上了透明的防护罩。等着Loki反应过来，怒吼着下令留下他却还是慢了一步。
先声鸣响的子弹依旧擦到结实的钢板，磨出的火光炸裂在Peter眼前，而Peter的飞艇早已先一步升入空中，半空中几架悬浮着的飞艇随时准备拦截住他的出路。Peter不加犹豫，命令Karen径直朝向着其中的一艘狠撞过去。
如此一遭，Peter自己飞艇的受损程度当然不容乐观，现下的情景对训练有素的精英来说也并非是难以渡过的艰难关卡。时间紧迫，他需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来隐藏。
Peter只大略思考一下，就打消了立刻前往Tony所在目的地的念头，他敢笃定，Loki率领的队伍的主要目标绝非自己，恰是Tony。他们不是没能力在刚才的包围圈中抓住自己，而是放纵目标离开。故意放行的目的太简单了，不过是以Peter Parker做为诱饵，然后捉到Tony。
Loki的目标不可能是一个对时局无足轻重的小人物，Peter也相信另外一点，他的叛军在找到Tony的一瞬间就会直接下令射杀，至于自己，Peter Parker？那不过是只替罪羊罢了。
“打的一副好算盘。”Peter不屑地撇撇嘴角，亲自操作起飞艇，直升入雷云层中央，轰鸣的雷声几乎冲破他的耳膜，在地面上那声声沉闷的雷鸣声现在就炸裂在自己的耳边，高能量微粒的雪暴猛烈撞上坚固的飞艇面板，他依旧坚持将自己藏身在浓云中。Peter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甩开身后的军队，所以他不顾一切地冲入厚重的乌云，冲入这颗星球到目前为止，处境最为危险的雨层中。
银色的机身在烟雨中飘摇不定，在缎黑色的云栾中穿梭不是件轻松的事，哪怕对Peter来说也一样不凡，是在未来回忆起来都不算作想要去夸耀的事迹。
但首先，要拥有未来。
防雨的镀膜不能保护雷电对设备带来最直观的影响，自动操作系统和雷达全部丧失作用。
Peter在云层中只要揪住一线生机，就不顾一切地直冲过去。Karen的导航系统已经失去作用，甚至和Peter完全失去了联系，但Peter顾不得伤感与Karen的断线，他只能专注地盯着密布在阴雨中的危机，直到甩开身后的机体才能够从云层中脱离出来。
飞行器几乎是坠落着陆的，被烟灰蒙住脸也只是躲在袖口后面随意地抹了一把，Peter倒在岩石后面，为自己的逃脱长吁出一口重获生机的轻松。
Peter的顾忌不是贸然，却正好敲在Loki心底打定的主意上，当James不满地朝这个临时长官抛去指责时，也只回收到他一计轻蔑的眼神，Loki把玩着手里晶莹的人工宝石，在James Barnes逼问他为什么要故意放走Peter时，用着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轻微声音嘲笑着他一贯瞧不上的士官们，“谎言最保险的方式难道不是把它变成事实吗？蠢东西。”
抛下个令人恼火的蔑视后，Loki反身踏回指挥舰，重新下令尽全力捕捉到执行官——Peter Parker。
哦不不，现在应该叫前执行官？或者说，流放者？真是美妙的称号。Loki看向屏幕正上方出现的少年资料，颇为放肆地挂断了合作人的电话。
在Steve带领复仇者的众人离开Stark工业开始那刻起，他就敲定了主意，始终活跃在前线年轻执行官是最后的一道防线，只要他不在了……
Stark，世界不该总掌控在一个人的手里，你说对吗？
Peter Parker在谋杀Tony Stark后逃亡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各大城市，Loki果断地在Thor等人不在的情况下，下发了通缉令，并请求世界各大公司警戒并协同Stark工业追捕命案在身的流放者。
获得暂时逃亡成功的Peter还不知道Loki在背后玩的一系列小动作，但凭借自己对他的了解，倒是机敏地没有在人口密集的城市降落。Peter操作着的报废飞船从雷云层冲出后直接坠毁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平原上。干裂的土地横尸在自己眼前，放眼望去的荒芜和自己曾经踏足的禁地看不出有任何差别。
Peter扯着疲惫不堪的嘴角笑了笑，他不明白自己之前到底有什么资格嘲笑不复存在的罪恶之城。
不过是用几座暂存的城市维持着人类最后的尊严，这个星球早该灭亡。
多可笑，赖以生存的大地早已消失殆尽，可幸免于难的人类还不忘争斗。
Peter疲惫地靠在岩石上，垂下来的眼帘快要止不住困倦地合上，但Peter知道自己不能睡去甚至不能闭眼，失去飞行器的他只能稍作休息。过于怠惰除了让敌人尽快地追捕到自己，达不到任何休整的目的。
哪怕会被人嘲笑软弱，Peter在这时候也会忍不住去想念Tony。
他从未像今天一样无助过。远离复仇者的支持，离开Tony的关心，甚至丧失身份、失去以Stark工业为轴心的后援。他还不知道一度热爱的世界在他前行的背后发生着什么变化，他却深刻清楚，在一片死亡的土地上，在一个慎小生命都消失踪迹的环境里，孤立无援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缺失飞行器对以前的他来说，向来不存在严重的问题。
但现在？
却变成度不过的难题。
方圆几十公里都不见生命的踪迹，更何谈援助。
孤独也是他现下最佳的保护伞。他不该靠近人，不能向公司内部的任何人求助，包括Steve、包括Thor、包括Banner包括复仇者内部的所有所有人，他不敢再去信任谁。他无法预测Loki在背后搞了些什么小动作，他只能确信一点——他还安全生存的前提只有一个。
继续维持孤立的现状。
Peter扯下额头上的防风镜，用来挡住沙尘的风暴对眼睛造成的侵害。他需要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真的……他需要让体力恢复一点，才能开始新一轮的逃亡。
他不断地强迫自己不去回忆Tony还在身边的那些日子，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尤其是像现在，像现在一个被流放的、不断逃亡的日子里。
他无法终止脑子里回响起的Tony声音。
Peter清楚记得去年炸毁一艘飞行器后给Tony打过去的道歉电话，“Hello？老爹——我不小心又炸了你一艘飞艇。”
Tony当时是怎么回答他的？Aha，对了！“你在任务中呼叫我就是为了这点小事？”
“不，我……”明明该心虚的人被对方奇怪的反问逼回来，连解释都被人粗暴地打断，“自己去项目部调一台新的去接你。”
“Okey——好吧。”Peter回忆到这里忍不住地笑出声，之后是为什么挂断的来着？好像是因为他听见了Natasha在联络器的另一端取笑的话恰好被自己及时听到。“请不要将小情侣之间的床上称呼带到工作中来，好吗，Boss？”
Peter几乎是涨红着脸甩断通话的。
……
记忆被冰冷的现实粗暴地掐断。
回不去了吗……？
Peter叹着抵在胸膛里让他呼吸不顺地气压，抬头注目暗黄色的天空，盘旋的云层压得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压迫神经的云层低悬在天空，在他的视网膜里被不断放大，越来越清晰地显在他眼前。不，不对！Peter一个翻身从干涸的大地上站起来，仰望着天空不断接近自己的“东西”，等到达了眼前才发现，那是一艘最新款的飞行器，是Stark工业还没投放使用的新款飞艇。
Tony亲口答应过他的，下一个生日的礼物。
新款无人驾驶的飞艇停落在Peter眼前，缓缓地为他打开驾驶舱的透明隔离罩，里面传出来Karen失联许久的声音，“好久不见，Peter，wow，也许也不算太久，一个，或者两个小时？但惊喜绝对赢得过等待，对吗？”
Peter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Karen自动地默认为这段长久的沉默叫做惊喜，“Tony在我身上下载了一个小程序，很抱歉我没有提前告诉你，但是总该算意外之喜。”
Karen的解释很短，但Peter瞬间就明白了Tony的用意。他哑笑了声就倒靠在新飞艇的侧翼，眼睛里有点湿润，有防风镜的遮挡让Peter揉不到眼睛，他也不打算那么做。
Tony说。
“你总有面临意外的那天。”
紧绷的心情在一瞬间全部放松下来，只剩下倦意。Peter翻身钻入新型飞艇的内部，欣赏地抚摸着一切还没投入市场的电子元件，在一瞬间就决定好自己下一个目的地。Peter从一开始就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他不该觉得自己是孤立无援的那个。
因为Tony永远是Peter最坚固的后盾，无论Tony在哪里，无论Peter发生了什么。
他早已给自己铺好了前路，他做足了自己能想象到的一切意外。
Peter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随心所欲地探索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Peter不打算先去寻找Tony，从他嘴里获得直接的答案，他打算顺着Tony指引的线索一点点探索过去。Peter指示着Karen自己要休息会，让Karen直接控制飞艇去他过往的一位朋友，他要去求证，求证自己记忆的真实、Tony Stark的真实，还有藏在这个世界里的秘密。
或许能改变他的，永远只有一个人。
而那个人，还不知道Peter处于什么状态，又发生过什么。哪怕他得知，也无能为力去改变，他在不眠不休的和自己日渐崩坏的身体作斗争。
他把自己封闭在了“那个”隐秘的空间，不得不把一切都交给Peter。
Tony只能相信着Peter。
但，那才是他能放下一切的唯一原因。
tbc.
下章链接：06
很抱歉中间还有一段延伸，两个人的爱情又只存在于回忆中。
没写过洛基和吧唧相关的东西，但愿没有写的太跑偏，我好怕把洛基写娘啊hhhhhhhhh
那今天就说这么多啦，谢谢你们一直支持这篇文，我会继续进步的。
科幻文实在是太难写了……
所以私心求一大波评论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