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挑食吸血鬼Tony/血的味道是咖啡的人类Peter

其实是道爱情魔咒，宿命之约的故事

下

　　鲜血顺着脖颈的位置汩汩流下，Peter到现在才感到害怕，他以为这位“绑架犯”先生是开始动手，用刀子划开自己的动脉……他会死吗？就在今天？Peter感到手脚冰凉，他固定在椅子上一动不敢动，呼吸都变得谨慎，一向灵活的头脑在此时都变得麻木，甚至连没有那么疼的伤口都被放大几倍。

　　等到Tony终于享受完毕，回味地抬起头，手指在唇角外溢出的血丝上抹了一把，恋恋不舍地将那些沾在手指上的血液都用舌尖顺着舔回口腔。Peter才回过神，僵硬的身体慢慢舒展开，以至于他抬头注视着眼前的男人。

　　那颗暴露在外的犬齿绝对不像是该属于人类的东西，Peter简直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在倒流，连还在滴着血的脖颈都无暇顾及，他感受到从指尖传递过来的冰凉正向心脏的部位蔓延，恐惧几乎能吞噬掉他单薄的身体。他还在头脑混沌的时候伸出手捂住脖颈，粘稠温热的触感正是自己汩汩涌出的鲜血，和刀子制造的伤口不同，那个细小的齿痕似乎很快啊便要愈合。但这样反而不能给Peter带来任何的安慰，他的头脑不断回响着刚才的对话——那个男人说他是吸血鬼，而自己还嘲笑了他？！

　　Peter努力地尝试挪开脚步，他说会放自己走，他必须离开，哪怕他在一个传说中的怪物面前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他沉重的双腿渐渐下沉，刚抵达地面，眼前危险的男人又朝他挪步回来，拽住Peter捂着伤口的那只手手腕，正在Peter尖叫着喊出不这个字眼时，他已经拖着Peter的手腕将他的那张手掌移到自己的唇边。锐利的尖牙还没收回去，但也没再一次落在Peter的手上。

　　Tony只用舌头在Peter还沾着血液的手面上舔弄过去，那样的做法让Peter有些发痒，但他笑不出来。

　　“这么美味的食物，我一点都不希望你浪费，我刚才说什么了，Kid？放你走对吗，可惜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能放任你离开。”

　　“不……不Sir，你不能那么做……”

　　小孩子的声音带上了那么点可怜巴巴的乞求意味，显然，那不能打动Tony。在眼前这个小孩子那股甘甜的咖啡味道的血液中，Tony已经完全沉浸在食欲的诱惑中，无论如何他都会留下这个孩子，作为他的移动血包，或者通俗讲一些，叫做储备粮。

　　“你看，我不会让你受太大伤害。”

　　就连被咬食的痛苦也只是一瞬间，而且微乎其微地像是被针管扎了一下而已。即便Peter没办法否认他的说法。那也不代表着他会乖乖地给一个“怪物”留下当什么所谓的粮食，“不，我想，我是说，也许你说的对，sir……”Peter看着那个男人还在回味地舔着他自己的手指，更加紧张地吞咽着口水，“那我也不能留下，你看，也许你是个好人，不，是个好吸血鬼，看起来你并不想杀死我对吗，甚至还在友好的问我，你可不可以囚禁我当储备粮？Hey，这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友好的交谈，我的回答当然是不，当然不，我还有正常的生活，这一次我可以当做献血吗，无偿的那种。你看，我猜你一定有解决食物的办法，不然这个世界早就引起慌乱了，所以为什么你不能放过我，像是以前那样生活呢？当然了，我会忘记这件事，fuck，这太荒谬了，这真的不是什么逼真的电视节目吗，我相信再过分的电视台也不会真的弄伤观众，哦，该死的，我为什么会经历这件事，所以，Sir，你接受我的提议吗？”

　　Tony终于忍耐着他的猎物说完那些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在害怕的唠叨，简短地像是他之前回答自己问题的那样，告诉他：“当然不能，kid。”

　　“为什么！”哪怕再恐慌的Peter，也忍不住朝Tony回击回去。

　　“因为其他人的味道太倒胃口了。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的血——非常诱人？难道你自己没有发现吗，那是一种咖啡味的特殊芳香。”

　　“……”Peter不相信地将指尖再次移动到脖颈处，在伤口愈合前到最后一息摸到最后一丝鲜血，迎着Tony的目光半信半疑地将手指凑到鼻腔下方，用力嗅了嗅。

　　果然是骗子！Peter闻到那股熟悉的铁锈腥味后，在内心更加肯定Tony的谎言。还没等到他回驳，Tony率先展开了行动，他弯下腰，凑到Tony的面前，连刚刚吸食后带着的独特呼吸味道都让Peter警觉起来。Tony干脆含住Peter那根沾着血液的手指，在自己的口腔，温热的舌尖包裹着那根手指，像是要做什么坏事的反复舔弄着。

　　Peter感到自己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他果然还是没猜错！这个男人，或者说这个男吸血鬼，绝对对他图谋不轨！什么咖啡味的谎言，根本是为了掩饰他的肮脏心理。Peter迅速地摇头，暗暗发誓绝对要逃跑。

　　等着Tony品尝完那股咖啡糖果般的味道，抬起头正对上Peter复杂又难以言喻的眼神，“看起来你在想什么糟糕事，别担心，我说过，我不会杀掉你，也不打算囚禁你，只是想把你当做，哦这种说法不太客气，但是，移动性血包，你能接受这种说法吗，人类？”

　　“不不不，sir，我是很正经的学生，绝对不会接那种生意，更何况我似乎什么好处也得不到。”

　　“听起来非常公正，你说的对，我不应该白白让你提供食物，虽然我是比你们人类优秀几倍的种族，你想要什么，kid？不过分的话我可以补偿给你一些。”

　　“不，不，我想还是算了，sir，我还没有女朋友，我更喜欢正常人的生活，我猜我们不合适……”

　　到现在Tony还不明白他的误解会显得有些奇怪，“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Peter羞耻地无法说出那种字眼，便忍不住反问回去。

　　“你的血。每个星期一次就好，我能忍耐到那个时候。”

　　可Tony只收到一个半信半疑的眼神。

　　

　　不管怎样，他们的交易还是缔结了，说是交易其实不太公平，因为正如Tony说的那样，这件事对Peter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如果定期无偿献血也算的话——

　　只有Tony一个人不用再忍耐那种日复一日品尝血液腥味的日子，对于Peter来说，生活就添加了一些惊慌的味道。他会照旧上学，也如他保证的那样，没有任何同学和朋友知道他和Tony之间的小秘密。Tony如约地保证了他的说法，每个星期一次，一次只取用够他填饱肚子的血液量，不会给Peter造成任何伤害。

　　尽管这样，他还是给Peter造成了一丁点一丁点微小的麻烦。

　　比如在刚吸食完血液的那些天里，他会突然西装革履地出现Peter的教室门口，招呼他出来，然后递上一大包注入红枣桂圆之类的补血食材，迎着所有同学的怪异目光和窃笑不加掩饰地嘱咐Peter，“我怕你会贫血。”

　　我怕你个……

　　Peter在心底破口大骂的声音无论如何都不敢摆在明面上，好吧，他果然不敢惹怒这个危险的非人吸血鬼……

　　以及——

　　Tony喜欢甜食，那是肉眼可见的事。和电视剧中演出的吸血鬼完全不同，well，哪怕Tony本人的长相比出演吸血鬼的名演员还要英俊，那也不能否认戏剧里的演员比他还像吸血鬼的事实！

　　看看他一天都造出了些什么垃圾吧！Peter气恼地把书包摔到门口，看着屋里堆满的玻璃瓶、甜食袋，还有成堆没打理便扔到一旁的衣服终于发出愤怒的声音，“你都不会收拾房间吗！”

　　“这几天正好是Friday的假期。”

　　“Friday又是谁？”

　　“我的管家，欢迎光临，还是应该说欢迎回来，Peter？”

　　去你的欢迎回来。Peter差点忍不住一脚踹开摆在地上的纸袋，最后还是弯腰帮人拾起，老老实实地丢到角落的垃圾桶里，嘴上抱怨的话自认为足够小声，还是不小心飘进吸血鬼先生的耳朵里。

　　“明明房间里就有垃圾桶，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邋遢，fuck，这个人算是什么吸血鬼，我再也不相信那种狗屁爱情电视剧了。”

　　所以在Tony回答Peter的自言自语后，还是把他吓了一跳。

　　“电视剧里的设定都是乱编的，也没有一个合我胃口的，不过有意见是确实是真的——我倒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那件事的，也许是爱做梦的幻想派随口乱的，那我的确要佩服那些写剧本家伙的头脑，挺浪漫的。”

　　“什么，你是指什么？”

　　Tony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将头靠在沙发上，知道Peter在偷偷给他收拾屋子，也不打算阻止，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没到，见面的时间倒是越来越频繁。连Tony都隐隐约约察觉到什么，只有Peter还在努力装出一副躲避自己的模样。他朝Peter的方向勾勾手指，果然看到那个孩子向后退缩一步。

　　“我饿了。”

　　“等等，这和我们约定的不一样，现在还没到一个星期，你听着，如果你想增加食量的话，我会为了我的健康毫不犹豫地离开这里，不过当然了，我是说，这绝对不是常态，偶尔，不，只限这一次，如果你真的不舒服我倒是可以破例一次，仅限一次，好吗？Tony，Oh，come on，只要你不再去我的学校送什么该死的补血食物，谢天谢地，我愿意为你破例。”

　　Tony再一次忍不住笑起来，连这座平日看起来阴森的古堡也明亮了不少。

　　“我相信这不会是唯一一次。”

　　“你想都别想……”就算是说着这样的话，Peter还是忍不住顺应着Tony的召唤乖乖走过去，预料中的咬食却没有来临，Tony只是猛地拽过来Peter的手，将他拉倒在怀里。牙尖没有落下，只是面颊对准Peter裸露在外的肌肤依次嗅过去，淡淡的清香顺着毛孔向外散发着，那是一股混合着巧克力和糖霜的，一点都不苦涩的咖啡香气。那是他血液的味道，改变这一切的是属于吸血鬼们神奇的魔法。

　　电视剧里只说对了一件事——

　　吸血鬼遇到命中注定的爱人时，那个人的血液会产生奇特的香味，变成他们最喜欢的香味，去捕获吸血鬼贪婪的食欲，让血族的成员们无法自拔。

　　Tony一开始是不相信那个过于浪漫的传说的，直到他遇见Peter。

　　他的鼻尖压在Peter的肌肤上，从嘴唇，到脖颈，再挪到胸膛的部位，让一切都变得那么不可思议，像是编剧笔下的爱情那样。

　　Peter反而是整个人僵直在原地，满脑子都是不妙的念头，“糟糕了糟糕了这家伙果然要对我下手。”

　　他太过紧张的将内心话一并小声念叨出来，果然也收获了来自Tony的疑问。

　　“在想什么，kid？”

　　“你果然还是要对我图谋不轨了？”

　　“你一直担心的都是这件事？？”这一次换来困惑的变成Tony。

　　“不然呢？Hey，我都被咬了那么多次，就算是移动血包我也该习惯了！”

　　“听起来真像是失礼的抱怨。”Tony重新抬起头，过长的犬齿暴露在Peter眼前，只是这一次他的牙齿不是为了刺破Peter的血管，而是更具威慑性地宣告主权，“我倒是不介意今天完成你一直担心的事情。”

　　“什么……？

　　“图谋不轨，kid。”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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