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读心术Tony/内心戏巨多的Peter（点梗来自 @铁虫超级甜） 

狗血预警/ooc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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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驻扎在Peter内心的小英雄第一次出现焦虑。

　　这是在曾经从未见过的景象。

　　Tony不得不多留意几分，那个代表着Peter内心的，一向一往直前的小英雄无比痛苦。

　　Tony知道Peter身上发生过什么。

　　那简直是每一位毕业生的必经之路，让他们心中的正义角色轰然溃散的第一步。

　　Tony见过太多的人从这一步开始，沦落成现实的成年人，似乎这才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他不打算多拉Peter一把，正因为Peter是他最欣赏的学生，如果他不能克服眼前的困难，沦为平庸的一份子，那么Tony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哪怕他的确喜欢这个小子。

　　听起来有点无情，只是Tony清楚无比，他是不可能永远扶持Peter下去的，他必须要学会独立，在看似无情的过程中。

　　发生变故的缘由是他们共同接手的一份案件。

　　不出意料，嫌疑犯很快被捉捕归案，但这才是Peter痛苦的来由。

　　所谓的罪犯根本不是凶手，他不过是一个无辜的内定的替罪羊。凶犯另有他人，却碍于上层的阻力被拦截下来，不准任何人继续插手。

　　他知道事实，却无力改变一切。

　　Tony的能力能看见Peter心中的那个小英雄几乎像是在他的心房里跳着踢踏舞，几乎就要踢破薄薄的心内膜，冲出去教训他惹不起的上司。

　　事实上他也准备那么做了。

　　Tony眼见着Peter在椅子上沉稳了一上午，突然站起来要向门外冲去。

　　他连忙制止住属于那个稚嫩孩子的冲动。

　　“Mr.Parker，和我出来。”

　　他鲜少使用官方口吻，却当着很多同事的面用严厉的声音喝止住Peter，将他带到空无一人的训练场里。

　　他们在校园相处的时候经常在夜晚悄悄溜进这里，像是初尝禁果的小情侣一样约会，可相处的内容却是各式知识的培训，没有一丝约会的浪漫气息。

　　现在他们约到几乎相同的地点，Peter却带着气愤，连Tony的颜面都不想给予。

　　“你们明明知道！你们明明知道那个人是冤枉他的，不是他杀的人！他为什么要替真正的杀人犯背上罪名，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Yep，Peter，每个人都知道，但每个人都默不作声，你不应该是那个出头的人。”

　　“这不正常！”

　　“不，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正常的真实的世界。”

　　“我不允许这种事……我不能让无辜的人……”

　　没等Peter说完后面的话，Tony急促地打断他，“你会为此失职，光明的前程会就此了断，你会再也当不成警察，再也没办法维护你想主张的正义。”

　　“如果连眼前的人都没办法保护，连最基本的正义都没法伸张，我要怎么履行维护正义的职责？”

　　他心中的那个小英雄正在熠熠发光。

　　Tony释怀地叹口气，他不讨厌Peter的这份冲动，一点也不讨厌。

　　他最后抬头望了眼面前的警楼，将手拍在Peter的肩膀上。

　　“放手去做吧Kid，按照你的方式，我会为你撑住所有压力的。”

　　也许这之后，两个人会失去一切，但没有任何事能阻止两个人的信念。

　　Peter的话渐渐变得多，很多时候Tony不需要偷窥他的内心，内外一致的小英雄积极地参与到这项案件中，很多时候两个人都在偷偷地调查，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至少要在判刑前找齐所有的证据，给无辜的人证实清白。

　　他们几乎没有那么多闲暇的时间去分享相处的时光，他们被工作淹没，却从未听过Tony一句抱怨。

　　他享受于此，甚至觉得失去一切也没什么。

　　Peter这孩子值得。

　　他值得拥有Tony的一切。

　　当案情真相大白的时候，在社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引起反响的却不是Peter这个真正的调查人。

　　Tony Stark的名字铺天盖地出现在各报社的头条上，完美掩盖住Peter这个最大出力人的风头。

　　Peter接到报纸的时候微微愣住，他瞬间就明白老师的用意，他的确是独自承担住所有的压力，将Peter保护到密不透风，没有一丁点的麻烦找上那个孩子。

　　再一次见到Tony的时候，他正忙着收拾桌上的杂物。

　　“为什么？”

　　Peter冲动地拦住他的动作，激烈地质问。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晚上来我家。”

　　“Mr.Stark！”

　　Tony一言不发，不再给他答复，捧着自己桌面上收拾好的杂物箱，不起意地撞着Peter的肩膀准备离开。

　　“如果你要离职的话，那我也……”

　　“Mr.Parker。”Tony立刻回身制止住他接下来的话语，“那要由谁来维持正义呢？”

　　他当然能听见Peter内心大声的拒绝，他想要拦截住Tony的做法，甚至想去坦白一切。

　　那毫无意义。

　　Tony勉强笑笑，他认真地聆听Peter内心的每一句话，他听得到挣扎、冲动，还有不舍。

　　在离去前的最后一刻，他能清晰感受到Peter的心意。

　　这就足够了。

　　那天晚上，Peter没有在下班后如约到达Tony的家里。

　　Tony放下咖啡杯，望着窗外朦胧的路灯影，最终还是放弃等待，拉上窗帘。

　　

　　他们再见面时已经是在一个星期后。

　　那个总是冒失的小孩子似乎终于冷静下来，来到Tony家的时候拘谨地道好。

　　“老师。”

　　“你迟到了整一个星期。”

　　“也不算，我是白天来的，你说的时间是晚上，所以还不到一个星期，我提前了半天。”

　　Tony唰地把眼睛瞪过去，立刻让Peter重新规规矩矩地噤声。

　　“工作怎么样？”

　　年轻的孩子变得更加不好意思，但说话变得更加顺畅，校园的拘谨在职场中几乎被冲散不见，果然这份工作十分的适合他。小小的警官能将正义的种子培育长大，他比任何人都要优秀。

　　Tony再一次确认自己的眼光没有出错。

　　他流畅地和Tony聊着在他离开警局后发生的事。

　　工作上的、生活中的，各种各样的琐碎事，似乎积累了整整一个星期都无处宣传。

　　甚至连路边的野花都被照下来，在手机相册中摆满一排，现在才拿出来和Tony分享。

　　Tony的视线停驻在Peter的手机屏幕上，耳边却回响着有些吵人的心声。

　　『我，我在干什么，Mr.Stark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有兴趣，该死的，Peter，你连话题都不会找吗，快停下你那种幼稚的行为，你应该成熟一点，和Tony聊聊案情，表现出你是一位优秀的警官，该死的Peter，面前的人可是我的老师，我现在在做什么，像个小女生一样给恋人看照片吗？而且那照片上只是一些花，天啊Peter，你的业余生活就那么无聊吗？……Mr.Stark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把我赶出去，我这样会不会打扰到他。』

　　Tony觉得有些好笑，也觉得吵得厉害。

　　是的，这个小孩子实在是有些过分的吵闹，所以Tony决定暂时让他安静。

　　坐在沙发里的教官抬起头，正巧吻住Peter因为慌张而紧闭的双唇上。

　　手机屏幕的画面停留在绽放的洋甘菊上 。

　　世界突然一片宁静。

　　随后Tony似乎听见火山喷发的声音，激烈地要洗净他的世界。

　　对Peter来说，这个突如其来的吻停留的时间太过长了。

　　像是那只扑在洋甘菊上采摘花粉的蜜蜂，专注而长久。

　　他眨着纤长的睫毛，几乎要和Tony的睫毛交错地并排合拢。

　　“我好像太冒失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是这样。我……Mr.Stark，我……”

　　他们间的对话好像又回到初始不久，已经成长到足以独当一面的警官又恢复成那个一旦紧张就不知道如何说话的天真学生。他们还保持着那样近的距离，连呼吸都能喷洒在对方的鼻息间。

　　Peter这才意识到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变质，从一开始就不像是简单的师生。

　　他的记忆回到夏日的操场中，依稀回荡着同学的欢呼声。

　　“Peter，你的男朋友来接你啦！”

　　……那时候他当然觉得是个有点过分到不敢让Tony听见的玩笑。

　　现在才知道Tony恐怕早听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不介意。

　　对，他最尊敬的最爱的老师，根本不在意学生们开着他和Peter的玩笑。

　　Tony当然知道Peter造访的目的，也知道隐藏在他磕磕绊绊话语下的本意，这一次换成了他先开口地安抚，“没关系，我不在意因为那件事失去工作，更何况你没有错，你做了非常正确的选择。比起工作，我更喜欢在学校教书，我喜欢学生们。”

　　“Mr.Stark？我，我还没说是什么事，你又先知道了。”

　　“因为我会读心术。”Tony将Peter的身体扶正，手里握着的手机轻敲在他的额头上。

　　“不不不Mr.Stark，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甚至还有点吓人。”

　　『因为你有很多不想被我听见的小心事？没关系，我都知道。』

　　『不仅如此，我还能预知未来，我知道你也会喜欢上我。』

　　Tony沉下眼睑笑出来，纤长的睫毛盖住他眼睛里藏着的心事，不做声的态度算是承认了Peter的说法。

　　他将年轻人从沙发上扶起来，拿着外套随手披在身上，“好久没见面，去楼下吃个饭，别告诉我你晚上的时间被约出去了。”

　　“我可是为了来见你推了很多份约会！”

　　Peter立刻从沙发上跳起来，先一步冲到门口提上鞋子。

　　“有人约你？”

　　“以后不会有了！”Peter立刻反应过来，对着Tony露出一个绽放的笑脸。

　　Peter走出门外才发现天开始陷入黑暗，明明造访的时候还是日光正好的午后，和Tony在一起的时间总是流逝的格外快，让他变得份外珍惜每一秒。

　　今夜的星空耀眼的厉害，藏不住一寸秘密，将Peter脸上的红晕暴露在视线中。

　　他悄悄地向前伸出手，拽住走在身前的Tony小拇指。

　　羞红爬上脸的速度变得更加迅疾。

　　Peter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像是小女生一样的心态，因为那个吻？

　　一个奇妙的不可思议的像是被施加过魔法的吻，轻易地将一切掩饰都揭露开。

　　他们在一起难得没有穿上制服，在月光下像是一对普通的情侣。

　　对，就是情侣。

　　Peter感觉自己的心跳更加剧烈。

　　那份剧烈在Tony耳边听来就像是喷洪般几乎将他淹没，整个世界似乎只遗留下来Peter的心跳声。

　　恋爱的音符均匀地铺垫在两人的空隙间。

　　

　　人潜在的人格有时不止是一个。Tony在聆听人声的时候往往也会注意他们身上贮藏的人格。

　　观察和外表完全不同的人形是人类身上的另外一大乐趣。

　　Tony回过头，正准备和Peter说些什么。

　　他却看到一个和那个正义小英雄完全不符的人格站在属于Peter的位置。

　　那是一个有着满面少女心思的小姑娘。

　　泛着花痴表情的小女孩准备朝Tony走去，似乎想要更大胆的更进一步，而那个原本的少年英雄在拼命拽住小女孩儿的花裙子，不敢让这个恋爱少女继续向前。

　　Tony被吓了一跳。

　　但他主动回身将Peter的人抱住，无论是小女孩的人格还是小英雄的人格都浑身通红，羞的不敢看向自己。

　　只有Peter的外表努力睁大双眼在看向Tony。

　　Tony了解的清楚——

　　Peter恋爱了。

　　对象是Tony。

　　END.

百日挑战DAY.8

（对不起这么晚才更新！终于找到状态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