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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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虫】记忆碎片 上(MCU/PTSD病症梗/复联4后)

MCU/战后/PTSD病症梗

前面为了剧情需要虐一下,一定是甜文,结局也是甜的。

附录:铁虫文产出目录


 -


      那个午后的时光仍旧透着一丝荒凉,阳光从不曾密不透风的帘子中透过,房间中冰冷的灯光将两个人的脸色都晃的有些苍白。


  Peter试图将阳光隔离在两个人的世界之外,但他很快就醒悟过来那并非是阳光的错,而是时间。


  他仍旧持续不断地呼唤,试图让自己重新驻扎回去。


  “Tony!”


  Peter地呼叫只换回一个漠然的眼神,那个伴随他每个清晨的冷漠属于Tony Stark,却不属于他认知中的Tony。


  长久照顾他的Peter已成习惯,哪怕他为此难过,现在也学会隐藏,所以他只是不在意地笑笑,在Tony的漠视下递过去他需要的工具时,才终于换来Tony诧异的表情。


  他们之间固有的默契总是能一次次引起Tony的注意力,连这点微小也成为Peter暗自窃喜的契机。


  “不需要?”Peter保持着原姿势,再一次询问。


  “不。”Tony盯着眼前急需的道具,却没有做更多的停留,他很快又将状态移回新战甲的设计图纸上,“我需要。”


  Tony当然能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旁的“陌生少年”没有因为自己的不客气表现出任何不满,也当然能注意到他手里一直抱着的纸张有些泛黄的书本。


  那似乎是Tony在今天的时间范围内第一次对Peter产生兴趣,他直接开口问询:“那是什么,你怀里的东西。”


  “我今天早上和你说过的。”Peter简直可以用迫不及待去形容的将手中的日记本递过去。


  他盯着Tony的眼睛开口:“你的记忆。”


  Tony慢慢翻阅有些泛黄的纸张,那上面的泛黄的纸张上记载着岁月的痕迹,看起来被人翻阅过很多次、很多次。但Tony并不熟悉纸面上他自己的字体,事实上,在科技这么发达的当下,他根本没有多少书写的机会。


  刚迎上困惑的眼神,Peter主动蹲在Tony身边,动作娴熟地仿佛做过无数次,他不用等Tony开口询问,便已主动回答出Tony心中所想。


  “你说希望亲自写下来,说不定会帮助你记的更清楚,可是……”


  “说下去。”Tony没有忽略掉Peter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失落,但他经不住自己的好奇,催促地继续询问。


  “可是你每天早上醒来仍旧不记得我。”


  同样放在日记本上的手指随着话语的末梢不自然地抖动一下,年轻人正在压抑极大的悲伤蔓延。


  “听起来我能记得所有事情。除了你?”


  Peter能清晰地听清Tony发出一阵讽刺的笑声,没关系,他并不在意,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足足一百天,他每天都要经历一遍相同的情景。


  他也知道Tony无法克制好奇,会一页页耐心地翻下去。


  他还知道他们的羁绊不会那么轻易消失。


  “你要喝咖啡吗?我去泡。”


  Peter等不到Tony的回答,已经转身离开。对还没长大的孩子来说,他仍旧不喜欢咖啡的苦涩味道,但在手艺方面却精通到每次都会得到Tony的赞美。


  这几乎成为每天清晨醒来第一件开心的事。


  Tony夸他:“味道不错,kid。”


  一百天前。


  那场影响全宇宙命运的战争结束后,所有失去的人都失而复得。


  除了Peter。


  准确来说,是Tony意识中的Peter。


  在眼睁睁看着Peter在怀里消散之后,隐藏很久的“创伤应激障碍”终于再次爆发,哪怕完好无损的Peter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也没有办法去治疗。


  他拒绝着他人碰触,甚至拒绝Peter的接近。


  “Mr.Stark?”


  “滚开!”


  Peter眼睁睁地看着Tony退避开所有人,躲在角落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要窒息地无法找寻纾解的方法。


       他在悲痛中遗忘了呼吸的方式。


       Tony闭上眼,将自己的意识重新陷入混沌,他的记忆停留在泰坦星,好似随着Peter的消逝,他只是拖着残破的躯体回归,破碎的灵魂却同样在泰坦星被撕裂。

       

       Peter的温度还停留在他的指尖,从未离去。


       就好像Peter从未离开过一样。


       Tony的灵魂不再完整,他很清楚地明白那因为什么,事实上,Tony比任何人都要清醒。


       呼吸快要停止,他艰难地按住胸腔,想将无法排挤的空气从肺部挤压出去,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仿佛那是世界上最艰难的事情。


       泰坦星赤红的大地在他的视网膜上停驻,沉重的空气挤压在他的体内。


       Tony不知道该如何去感受属于地球的空气,活着对他而言是莫大的痛苦,他又无法死去。


       他背负着所有的责任和Peter的性命。


       艰难求生。


  Strange拦住想继续凑上前的Peter,连他的法术也改变不了Tony的内心状态,他不敢再让Peter去刺激Tony。


  因为PTSD的病情,Tony变得不去相信Peter真的回归,他拒绝一切,将自己排除在“真实的世界”之外。


  Peter自愿留在Tony身边,忍受着他与日俱增怪异的、暴躁的脾气,忍受着Tony对他憎恨的眼神,似乎Peter才是谋杀“Peter”的人。


  他的病情正不断地折磨着两个人。


  第一个发现不妥的人是Star Lord,他看着活跃的小蜘蛛正在不断失去色彩,在那片曾经明亮的世界中一点点褪色,他即将被Tony的痛苦和绝望吞噬掉。


  Peter听见来自宇宙中的地球人发出骂声,等回神过来已经来不及阻止,戴着面罩的家伙将拳头狠狠砸在Iron Man脸上,嘴角渗出的血丝似乎让那个逐渐沉沦的人稍稍回神。


  “你干的好事!”


  Peter的阻拦在Quill的咆哮前停顿,无法向前伸去。


  “看看你干的好事!”


  Quill提起Tony的衣领,没有一点对病人的同情,愤怒地挥起拳头,等着随时再给他一点教训,“你要逼死Peter Parker才甘心吗?”


  Tony的眼睛贮藏的沉静绝不像是一个被心理疾病缠身的人,他清醒而透彻。


  他一字一句地对着Quill叙述“事实”。


  “他死了,Parker已经死了。”


  Peter本人最终被Tony亲口承认的“事实”击溃。


  他的脚步向后退缩,整个人依靠在墙上,似乎不那样坐就会跌倒。


  眼泪顺着手指的缝隙一点点流下。


  这让Quill没办法再揍下去第二拳。


  他松开手,让Tony倒在地上,三个人陷入漫长的沉默。


  “他不认得你?你明明就站在他的面前。”


  Peter已经没办法再回答问题,Quill只能看着这个年轻的孩子缓缓地摇头,再被逼出一句脏话,“Fuck!”


  “那个变戏法的家伙呢,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在哪?我去找他!”


  一只手拽住刚要冲出房门的Quill衣角,性格冲动的Quill对靠在墙角的孩子没有一丁点办法,他情绪激动地指向Tony的方向,“你没被灭霸杀死,准备被他折磨死?Parker,uhn?去他妈的超级英雄,去他妈的复仇者联盟,你们这群窝囊废,胆小鬼,fuck!”


  “他不是,别这么说他,Quill。”


  面对着Parker的正直和坚持,连Star Lord也无能为力,他将无法发泄的怒火化解成一口重重的叹息,拉着Peter走出那间压抑的房屋,“你们打算就这样下去?他很正常,Parker,他唯一不正常的时候是面对你,他把你……他把你……”


  “忘记?”


  Peter的嘴角渗出一股绝望的笑意。


  他摇头否决Quill的问题,“不,他把我当做杀害Peter Parker凶手的幻影。”


  “他以为我是他的幻觉,他以为是我杀死了Peter Parker,事实上,事实上……Quill,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以为我很了解他,可我甚至不知道他曾经患过PTSD,我……我想帮帮他。”


  “他已经不是那个维护你,说着敢动我的人就一枪崩了别人的家伙了!”


  Quill在真正的答案下高声尖呼,不被Peter拦住就要拔出腰间的配枪冲着房间里的混蛋瞄上一靶子,“该死的,他把你当做什么?哈!你要帮他,fuck,Parker,你就是一个真正的……”


  “蠢货,我知道,你和Strange说了一样的话。”


  “那个变戏法的毫无办法?他还自诩是什么大法师,我看也就是个……”


  “他有。”


  Peter在沉默之后打断Quill难听的脏话,“他还说过,治疗的唯一副作用是……”


  

  Peter继续说:“Tony会忘记我。”



  他们忘记在一百天前,Peter是怎么做出那个艰难决定的。


  无论那正确与否,至少两个人都轻松很多,唯一的缺憾是Tony每天清晨都会忘记Peter,无论是否进行睡眠,他的记忆都会随着初升的太阳消失殆尽。


  一次一次地遗忘Peter,在每天都听Peter讲述过去的事情,将那些记忆亲手用笔写在厚厚的日记本上,再记录下每天和Peter相处的一点一滴,将每一个细节记载在纸上。


  在下一个清晨醒来,他们重新遇见,重新拾起记忆。


  重新相识。


  “你好,Mr.Parker。”


  “早上好,Mr.Stark,要不要让Friday帮你记录下今天的事情?“


  “不,如果用笔的话说不定会让我帮助更清楚地记住你,wait!”Tony转头瞥见一脸从容笑意的小鬼,“我记得这句话我说过,日记上有写。”


  “Yep!”Peter端走空了的咖啡杯,“但我听不够这句话,所以我想听你再说一次,Tony。”


  这句话日记上也有记载,刚浏览过一遍的Tony记得清清楚楚,他不打算拆穿Peter的小秘密,“Wow,在我的记载里你可不像是一个狡猾的小鬼,是我的记录有误,还是你成长了?”


  “关于这个。”Peter回过身,展露出让室内明媚的笑容,“你猜猜?”


  Tony没打算顺着Peter的用意走下去,他站起身几步追上Peter,手里的日记本不离身地准备持续记载下今天的一切,“再给我泡一杯咖啡。”


  “不行,我们有约定,一天只能一杯。”


  “该死的,你应该把这个约定在我看日记之前就告诉我。”


  “我更开心的是……”Peter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抱住Tony,他现在仍觉得恍惚,在Tony曾经一次次推开他、憎恨他的那些日子里留下的后遗症中,他会在接近Tony时变得小心,“我更开心的是,你愿意遵守我们的约定。”


  

  Tony回答他:“我确实愿意尝试一下。”



  愿意遵守和愿意尝试隐含的含义不太一样,Peter没有将藏在的那份失落表达出来,他始终用自己的笑容引导着Tony进行日常的生活,工作,或者超级英雄们的事业。


  他相信Tony会用意志力战胜药物的副作用,哪怕他那份单薄的信任快要被流逝的时光消磨掉。


  Strange恰好在第一百天时出现在他们面前。


  “气色不错。”


  “谢谢,Doctor,你也一样。”


  Peter抢在Tony前面握住Strange的手,遮掩着和Strange前往单独的房间。


  “有进展了吗?!我,我很抱歉,Doctor,我太心急了,我知道你对这方面应该很难,我很感谢你的慷慨,这么说来我还没好好的向你当面道谢过,谢谢你,我是不是应该……”


  “Stop——”Strange皱着眉头打断Peter停不下的话头,“你至少让我先回答一句。”


  “我很抱歉!”


  “不,道歉也算了,Peter,我很抱歉的先告诉你,关于后遗症,我和王还没找到解决的办法,想治疗失忆症只能恢复他以前的状态,Well,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蠢,但你们已经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猜或许会对病情有点改善,当然,这只是我和王的猜测。”


  Strange没去接Peter递来的茶杯,他坐在椅子上换个更轻松的姿势,仰靠着注视Peter的眼睛。


  “恢复后可能会变好,也可能会加重tony之前的焦虑症,出现最坏的结果,或者是让Tony每天活在遗忘一切的状态下,至少他能轻松一点。Peter,选择权在你。”


  “我……”


  他眼神里的光彩涣散了片刻后才重新聚焦,说的话里仍旧带着犹豫,“我不能……”


  “不,Peter,你是唯一能做这个决定的人,只有你拥有这个选择权。”


  “I… I can't…”


  “你只是在害怕做出的选择会毁了你们的生活。No,你是在害怕毁了你现在的生活,你是在逃避事实,逃避离开你,Tony说不定会活的轻松一些的事实。”


  “我没有!”


  “Well——”Strange扯着斗篷走进金色的传送门中,“至少看起来你还有反驳的精神,我会在明天来找你的答复,只有一天,Peter,我不能再陪你们浪费太多的时间。”


  Peter确实无法做出选择,至少是现在,他不知道哪个才是对tony而言正确的选择。


  他没有办法,他不能去控制Tony的人生,那是属于Tony的,他不应该自私的凭借自己去做决定。



  “我没办法,我做不到……Tony,我该怎么办。”那个深夜,Peter失眠地望向星空,泰坦星距离地球太过遥远,他无法从星空中搜寻到起源的那刻光芒。



  他们继续平静地渡过第二天,Tony的记忆随着日记本上内容的不断增多,与Peter也不再像过去那样隔阂,他们甚至变得亲密一些。


  这更加剧了Peter对选择的茫然,他不敢再确信后遗症真的会慢慢治愈,但他不敢下那个赌。


  他们的平静已经长达百日,他无法亲手去毁掉那一切。


  Peter苦恼地翻阅着Tony亲手记载的日记,似乎想从上面搜寻到排解迷惑的密码。


  他的手突然顿住。


  他看到昨天新记载上的痕迹。


  在所有内容的最后,在他们一百天的全部记忆后面,Tony的字迹仍旧如同他们最初相识时那般,指引着他,保护着他。


  Tony这么写着:



  「我不希望记忆里没有你,放手去做。」


  

  TBC



  后文有两种选择:(点击选项可观看后文)


  A选择恢复,可能病情加重,可能出现最坏的结果


  B选择保持失忆,至少Tony可以活的比较轻松



   请问Peter要怎么选呢?


  这个选择的权利就交给可爱的豹豹啦,因为今天是你的生日!

       (虽然生贺晚了)。

  (当然啦其实你的选择可能不影响后文但你还是有选择的权利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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