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虫】万恶的资产阶级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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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每个男孩子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活在充满了各种各样超能力、超科技的世界里，没法不对超常的事物情有独钟。能对心中的幻想有所敬仰，真的是生于这个世界最大的幸运。
至少Peter Parker就是这么想的。
而如今，他的那份幸运就坐在自己的对面，就在那张让他每次进来就直皱眉头的床上，毫不成熟地苛扣着自己的零食。
但明显，Peter并不介意偶像的自作主张。
“Hey，Mr.Stark，你在听吗？”
“humhum，抓到一个偷车贼，阻拦了一场交通事故，还有找到了那只迷路的猫咪，听起来皇后区变得非常和平，希望最后那个猫咪是形容词？我猜对了吗——？”Tony若无其事地偷瞄向Peter的脸色。“真遗憾，看来错了。”
OMG，先生你到底在和高中生讨论什么。
当然了，这种腹诽没有从胸腔里溜出嘴边，但还是明显地印在了脸上，比如说，弯下去的嘴角。
是的，正如现在这样的情形，皇后区Parker的卧室似乎成了某个一身不良嗜好的亿万富翁新的娱乐场所。Peter当然开心自己的场地变成了不良嗜好之一，Oh man，巴不得呢。
藏不住秘密的小家伙如今家里藏着个大秘密。当Peter刚要开口纠缠着之前的话题，就听见敞开的卧室门外传来了另一个惊呼声。
“holy shit!”继上次摔毁了超死星积木后，这一次恐怕笔记本电脑也要遭了殃。
Fine，两个。
现在是两个永远关不住秘密的人一同出现在了Parker的小窝。
“Hi，Ned，我是说……Hey.”Peter指了指面前的好友，又将目标对向了床上那位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手指来回滑动了几个回合，最终下了个结论，“嗯……你应该认识他。”
废话！Ned差点就吼出来一句恶狠狠的脏话，如果不是Iron Man本人就在眼前的话。
就目前来看，Spider Man的名气和魅力果然比不上Iron Man，至少这个口口声声要当自己背后男人的好友已经毫不认生地冲过去搭讪了。
对，搭讪。Peter当然明白这个词用在两个男人身上不大合适，但Ned眼中的炽热程度可完全不亚于那些见到了美女的同学们，而且绝对是黑寡妇那个级别的。
Peter非常快地决定把他推出去，“好了，Ned，今天不太适合来我家，你应该提前和我说一声，你看，Umm，如你所见，复仇者联盟的内部会议，十分机密……”
“Ah，不。”谎言还没初见成效，就已经被Tony十分不给面子地打断，“复仇者们的会议不会开在平民家，像这种。”他的手环绕了一周后，对这个只装了三个人就显得十分狭窄的房间说了句还算中耳的评价，“保密性太低。”
看起来终于打算放弃之前批评难吃的零食，也在Peter有些失望地追询下准备离开，“我以为你是来给我下达任务的。”
“从皇后区犯罪率不断下降的成效来看，我非常支持继续你现在做的事，看起来是最佳结果。拯救世界的事还是交给下一次吧，相信我孩子，没有人会期待看到复仇者们出动的。”
注视着Peter那张由失落很快就恢复成洒脱的小脸，扬着的手才转向通往门外的把手。
柔韧的小蜘蛛男孩立刻朝着卧室门跳了过去——在他拧开门把手之前。Stark下意识地想接，双手搂过腋下就听到几乎快要进怀的小家伙用着揶揄的声音复述着熟悉的台词，“别误会，我只是想帮你开门，我们可没那么熟。”
很好，非常棒，这个顽劣并且锱铢必报的小鬼。
所以更加小心眼的成年人立刻摊开了自己想过要弯下去的手臂，维护着非常尴尬的造型向他再一次回击出去，“Well，看来你真的不想和我拥抱下。”Stark式反问很快就戳穿了小家伙完全没有记仇概念的事实，接下来的实际行动也如实证明了自己的服软。“我很开心，Mr.Stark。”
附在耳边的唇在回抱之后慢慢开合，用着只得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嘱咐起来，“不要因为一时的得意忘形而错失良机。”
镀上诡异红晕的脸在他的“良机”消失在卧室后面对好友后很快调整回了状态，故作轻松的他其实也没那么轻松，甚至在好友兴奋的询问攻势下忍不住开始了属于这个年纪的肆无忌惮。
“Wow！Cool——你一向对他如此吗？”
“Well，umm，这不算什么。”Peter靠着一边的墙壁，抱臂的姿势或多或少地出卖他此时的情绪，尤其是支支吾吾的语气怎么听都觉得可疑，故意描绘夸张的语气词时手指忍不住会挠向鼻尖，如果Stark一定会发现他非常得紧张，可比Peter还要兴奋的Ned一点都不在乎他现在的状态，只想挖出更多关于神秘复仇者的消息，“你知道的，哥们儿，有一次我还……”
“……我还非常抱歉，Mr.Stark，我以为你走远了。”
好吧，事实上，他确实还在。或者严格来说，刚刚返回的男人顺着门缝勾走了自己的车钥匙，顺便做了个噤声的警告手势。
Ned并不清楚他们平时的相处模式是什么，但就算在皇后区大名鼎鼎的犯罪克星Spider Man在Iron Man面前乖地像只猫咪也绝不耽误这个事情仍旧很酷——的事实。
可惜这份酷并不是刻意用来炫耀，就算Peter很想，但Tony临走前的动作可不代表着让他违规。其实就算说了也没什么，因为没有人会相信的，毕竟Tony不知道自己在学校是个彻头彻尾的“loser”，不，不，他可不完全不想让尊敬的Stark知道这种事，一点儿也不。
至于怎么封住好友的口可不是“日理万机”的英雄需要担心的事，Tony唯一的烦恼就是怎么让这次度假的内容变得在丰富点。谁说休息不是工作的一部分呢？这样归拢的话，也许下一次把“它”——两个人的度假列入Stark实习项目的一部分也不错，就在上车后，鬼使神差的念头让Tony直接把电话拨了出去。
Holy shit——我他妈应该和他说什么？电话铃声响起的刹那简直可以让天才的富翁头脑一片空白，所幸时间足够充裕，不知道Peter是在忙碌什么还是在犹豫，等待的时间足够他的思维恢复正常。
“有时间吗？”真的是非常难得地听从了一次Captain的叮嘱——接通的瞬间竟然把刚刚骂出口的脏话全都憋了回去。那个曾让Happy抱怨过无数回得聒噪声从地球另一端传来竟万分美好，Tony觉得自己一定是病的不清。
“Sir？当然，我非常有空，是任务吗？我是说，Stark实习项目，当然，我等着呢。随时可以，这次是什么，Sir？喔，不过可以的话，希望不会离得太远，如果下午能赶回来就太好了，当然啦！实在不行也没关系，我可以……”
“明天下午？是学校那边的安排？”
在活泼的声音充斥了整个车厢甚至快要能听到他一个人单重奏的回音下，Tony终于找到了可以插得上话的机会。
“是，是的，Mr.Stark，如果可以的话，我是说，如果，假如，有可能你有空的话，希望你也能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当然，我知道你很忙，所以请不用理会我这种，嗯……小要求？”
“没问题，我可以去。”
Peter逐渐低沉的失落没有随着猜想自导自演太久，就收到了肯定的答复，“啊，当然，我明白……等，等等，你说你会来？”
“不方便？”
“不不不不不。”就算隔着没开视频的电话，Tony也能想到小孩子拼命摇晃脑袋的样子，他的兴奋是足以冲破听觉的夸张，“我简直太期待了，Mr.Stark。”之后的问题又简直称得上英雄的表率，“还有我们的任务是？”
Tony有那么一点点无法说出口的愧疚，但也只停顿了片刻就被撵出脑外，“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等你毕业慢慢再来也没关系。现在我只希望，在我们下次见面之前，你没有“乐队练习的社团活动”了，OK？很好，我就当你答应了。“
不管是多么蛮横的挂断方式，都让Peter兴奋到足够在床上翻了个跟头，那张狭窄的床根本撑不下半大的孩子在上面这么折腾，最后连May都不得不制止他才拯救了无辜又脆弱的小床。
“Oh My God！这真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Peter对着早就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大大地亲了一口。至于什么乐队训练的警告，就算心知肚明他指的是什么，也早已被弃到了一边，上学并非那么无聊，连同学冷眼和嘲笑也无法影响到他即将持续一个月的好心情。
连May都明显地感受到了Peter对学校有了一股超乎寻常的热情，当询问得来的答案都是千篇一律的诸如对毕业舞会啊、大学生活的向往之类的话后，也倒不再那么追究地放任他去了。
哪怕Peter现在的行为实在是太可疑了。
Peter自己也不自知，每一个细微的举动都太像沉浸爱恋的半大少年，青涩、不成熟，对恋人每一天抱有偌大的期待，这也许正式Peter每天都注重打扮的原因。就连May都不得不承认，他一直看护长大的孩子，现在正光彩照人，而Peter本人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这种变化，上着和平常一样的学，受着女孩子同样的冷眼，以及高中生小团体们固定的奚落，只有一点点特殊的感情在那枚小小的胸腔中发酵，迅速的连他穿着蜘蛛战衣都捕捉不到，这份感情，Peter称之为敬仰，如同小时候的经历，像是天神般矗立在小小的自己面前，赶跑坏人的英雄的仰慕一样。
但好像和那时也有点不太一样，就连Stark最高级的AI程序也没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很快Peter就发现每天上学时踩着的油光锃亮的皮鞋根本没多大意义，到了夜晚他又会是行侠仗义的蜘蛛Boy，打扮得多么光鲜，最后的结局也是像现在这样——晃着两条结实的小腿坐在城市的最高端，因变异而进化的眼睛绝不会错过任何一种犯罪的可能。
“Karen，你说我的决定是不是有点蠢？”
“如果你是指拒绝复仇者联盟的邀请的话，我的建议也许不值得参考，但我认为你现在很快乐。”
“快乐？可是我并不……”他低头审视着自己独角戏一样的手机屏幕，满满几页的短信都是自己发送出去的消息，而每一天的结尾注定是“我期待着你的到来，晚安。”就算日复一日的重复也没有得到任何的答复，如果不是从Karen数据库调出的录像，他会以为那天是自己的幻想，看起来那个什么倒霉的婴儿计划也不错，当然那不适用于其他方面。
“Peter，你的不快乐源于不满足，而不是你制止犯罪的活动。你喜欢现在的生活，Mr.Stark也希望你继续下去。”
“继续这样无聊的生活？Oh，Karen，我不是在抱怨，毕竟那是我自己的选择，但这些小事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还是希望一些……像之前那样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这些事对我来说太过小家子气了。”
“Peter，Mr.Stark可能只是想你保持安全的生活，至少在成人之前。”
“……”
来自Stark出品的战衣说辞让Peter一下子就沉默回去，直到夜深的皇后区回归安宁，才悄悄地爬了回去。
他只是想你平安罢了，哪怕这种虚伪只能持续到你成年。
Peter在床上辗转几圈都发现自己难以入睡。不甘心的失落在心底酝酿，水纹般地一点点向外扩散，每当新的一波涟漪触碰到他敏感的神经时，都忍不住让他确实需要像小孩子一样窝在被子里哭鼻子。
第二天清晨Peter破天荒地没有再去打扮，一切恢复到了从前，T恤的搭档牛仔裤，孩子如此的举动在May的眼里不过是不足一周的恋爱，惊不起任何波澜，更何况对她来说，Peter的气色不错就足够了，更何况现在岂止是不错，可以称得上是更好了，格外精神的气色让他从外表看起来成熟了不少。无论是牛仔裤还是西服裤都改变不了他在学校的任何际遇。恢复如初的生活仅仅给他罗列了一些来自小团体的嘲笑。
那一点儿玩意可比不上飞机爆炸来的刺激，像是“屁颠儿，难道你的舞会邀请被全校女孩拒绝了？”的嘲笑话也只换回了一根中指。
仿佛这个世界对他的任何不公平，都因为Stark一句简单的承诺烟消云散。Peter从未如此迫切地想要长大，不是像那样在混战后还要他去担心，也不是在落水后需要他去打捞，更不是在搞砸了一切后需要他去善后，Peter迫切地想要成长为能够和他并肩作战的战友，不止是战斗，还有头脑，甚至，再加上一份精神上的？
Stark在少年胸腔中埋下去的那枚让Peter自己也说不上来的感情，在突然地某一天，香醇地泛在密布他身体里的每一根神经里。
再次接到Stark的电话是在毕业典礼的两天前，怀着也许是临时有事不能参加的念头，还没有做好接听的准备，那边却已经强制性地链接上了。
“你后天的毕业典礼有合适的正装吗？”
“原来您没有忘记，非常荣幸，Mr.Stark。”
“你知道的，我很忙，尤其是这段时间，我的事暂时不提，回答我的问题。”
“……还没，Sir，但是May正要陪我去买的！”
“那就正好不过了，10秒钟后会有一张信用卡从你的窗户，Oh现在看的话，3,2,1。”在Tony倒数完毕后如实地按他说的那样，印着特殊花色的卡片从窗缝递了进来，“用它去给自己选套像样的正装，不用考虑价格，也许我应该叫Happy陪你去定制一套的，但可惜和我一样，他现在正在忙其他事，而且时间也不允许，真糟糕，这是我的疏忽。”
“等，等等等等，Sir，不需要这样，我是说，您不需要这样破费。”
“不！孩子，无论是什么时候的毕业典礼在你的人生中都尤为重要，如果是我的父亲一定会对我这么说的，oh shit，我真讨厌这种训话式的谈话，所以收起你的客气，我可不知道应该送高中生什么毕业礼物，打扮得像样点，别叫我失望。”
“oh,OK……well……”就算再想拒绝，也被那句“别叫我失望”堵住了全部的退路。
今晚的皇后区没有穿梭在楼宇间的蜘蛛男孩儿，却多了一个和May姨不停在衣架间穿梭的Peter Parker。
“你觉得这件怎么样？May，是不是有点太花俏了。”在Peter看来十分时尚的May投了肯定的一票也没能改变他的主意，“可我觉得颜色太嫩了，看起来有点幼稚。”
“嘿，说什么呢，Peter，你这个年纪正需要这些看上去很有活力的颜色。说起来，你这么多钱是从哪来的？”
May环顾着店内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货架上的商品，趁着导购员去置办另一套西服的时候凑过去有些紧张地审问。
“……umm，Stark实习项目的奖金。”
“hum——拿命换来的面子。”
又一下子提起Spider Man的事情让Peter立刻作出了讨饶的样子，“好了好了May，我们谈好不聊这个的，你看这个怎么样？”
最后换上的通里到外的全黑西服让May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Jesus.”本以为老气横秋的配色却格外地适合他，就算是挑剔的May都找不出一丁点儿的不恰当，花了很久才敲定的制服在结账时还是忍不住让Peter顿时觉得手中特殊花色的卡片有点烫手，或许今晚就应该立刻还回去。
接下这个麻烦事的当然还是Happy，之所以说是麻烦，当然不是指来回颠簸的路程，而是捎带上的那一段话。
“我，我真的很抱歉，Mr.Stark，我真的没想到那套西装会如此破费，一不小心就花了太多钱，哦……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的歉意，希望您不要因此觉得我贪得无厌，明明已经得到您送我的战衣了，Oh my God，为什么现在的礼服价格会那么高昂，我完全没有想到，因为您说不要让你失望我还是忍痛买下来了，不不，我这当然不是推脱，以后我一定会照价还给你的，希望你不会计较利息，Oh my God,Oh my God,我都在说什么，等，等等，Happy，这句话就不用复述了，对，麻烦从你的记忆里删除掉，所以就是这个样子，Mr.Stark，希望我今晚花得钱没有让你感到失望，我期待您的到来，晚安。……原话就是这些，我确定我一字不漏地带过来了，Sir。”
Tony当然确信他确实是“一字不漏”地带过来的。
当Happy站在Tony面前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厌恶），语调平缓地重复了一遍Peter的话时，Tony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打断。
就算完全不在意自己重点照顾的民间英雄到底“破费”了多少，Tony还是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金额让一个和Captain打架都面不改色的小家伙诚惶诚恐成这样。
行动力一流一直是Tony的特色，所以他在支走了Happy后立即查询了卡上的消费额。
“……Well”
上面4000美元明晃晃的简直要晃瞎了他的眼，“Rhodey?”
“嗯？出什么状况了吗？”在一旁不明所以的上校从那堆五花八门反正自己也看不懂的无聊数据中终于能有说话的机会。
“我的战衣不会也被当成几千元的便宜玩意儿了吧。”
“哈？？？”
Tony看起来遇到了平生最困难的问题，类似于眼前密密麻麻的公式都变得不值一提——如何扭转一名贫穷高中生对于金钱的概念。
“没什么，也许我今晚需要休息一下，明天有事要出门，而且可不想顶着黑眼圈暴露在人前。”
“哟？我看来还不太了解你，还是你在说疯话，这堆玩意儿看起来还没弄完，这可不像你，但今晚不熬夜至少是个好消息。”旁观了一阵子的Rhodey在他撤离时还是及时阻拦了一下，“需要帮手吗？”
“哦，不，只是一场毕业典礼，我一个人就撑得起来场子，不需要太隆重。“
Rhodey发誓他指的帮手不是这个意思，“MIT？你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个好招牌，但似乎也不必……”
“Ah——只是，Umm，高中毕业典礼。”Tony似乎不太想多谈，在他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快步离开了实验室。只能听见背后传来了一声诧异的呼声。
“What———！？”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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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是你们的虫的毕业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