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恶之城 06（赛博朋克AU）
人类不该去当造物主，神不会被发明的东西灭亡，但人类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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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副CP盾冬
6<
Tony遇到了一个难题，或者说，这是他现阶段无法攻克的难关。资源的匮乏是无法用技术弥补的，Tony略带遗憾地看向实验室里层的铁门，随即，又决然地面朝自己正要克服的难关。
他在等着Peter，只为一个渺茫的信号，去等待另一个毫无保证的重逢。
连Tony自己都不确信Peter会来，但他不会停止，也不打算主动出击，哪怕解开一切的关键都在Peter身上，哪怕在他到来后才能解开两人身上迷雾般的线索。
Tony全部的注意力，在手上的发作停止后再一次投入到眼前的人造人驱壳中。
人造人，对全社会来说，这是一种物种的更迭，是时代的自然淘汰。人类不该去当造物主，神不会被发明的东西灭亡，但人类会。
在缓和过来，Tony立刻回到实验台前，单手扣在复杂的操作台面上，长呼着试图放松急迫的时间带给自己的焦躁情绪，“Well，再试一次——重新链接神经元构架。”
前几次失败的事例，为突兀响起的失败提示音做足了前兆，就算如此，Tony仍旧气恼地砸在金属的台板上，细碎的零件滚落在地面上回荡起不和谐的节奏。
预想内的结果无法平息Tony胸腔内的烦闷，没有忽视锻炼的手臂撑在桌面上露出漂亮结实的线条，只有Tony自己明白这些不过是迷惑自己安心的片刻宁静而已。
这场和时间的追逐游戏还未能认定赢家是谁，Tony已经支撑不住支离破碎的神经。
他唯一能做到坚定不移的事情，只剩下等待Peter的回归。
Tony开始感受到自己身体的日渐崩坏，手臂上与日俱增的不安定侵蚀着他维持稳定的神经系统，正常与非正常的天秤开始倾斜，Tony能保持平稳的时间不断地被缩减着。
与身体搏斗的战役里，他是个孤独又坚毅的战士。
无论对机械，还是一双需要操纵精密机械的双手而言，不受控都是最糟糕的事。
Tony不打算因为时间的缘故去打扰Peter，他在乎的不是自己身上的秘密对世界造成多大程度的影响，进步亦是退后，但Peter自身隐藏的机密必须由那个孩子自己去挖掘。
并且Tony坚信，Peter不会辜负他所期待的事情。
Peter遇到一个大麻烦，就在Tony担忧的同时，频繁地出没在城市中心的确是件危险的事情，和Peter先前的预料差不多，他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及时，就这方面而言，James是个优秀而又出色的士兵。
“我以为你能跟对人，我真遗憾，看起来你选择了错误的道路，uhh？”
“世界在改变。”
“很明显，我不像是随波逐流的人。”Peter在躲避攻击的同时翻出来腰间别着的手枪，也是他唯一的武器。
“和整个世界对抗？我也本来以为你是个聪明人。”James发出不屑地嗤声，在Peter听来倒像是惋惜自己的选择一样。
“我倒是觉得没关系。”Peter无所谓地耸下肩膀，整理起自己有些不平整的夹克，“但我可以理解你的肤浅。毕竟——你身后站着的人不叫Tony Stark。”
Peter用说话的方式吸引着Winter Soldier的注意力，一发子弹擦过肩膀射进钢筋的构架中。有点可惜，但没有太过遗憾，Peter本来也不求粗糙的战术能在如Winter Soldier那般优秀的士兵面前取得什么便宜，他在对方一瞬间的迟疑后，朝着后方快速地撤退。
没取得太显著的成效，却实在地激怒了追捕的来客。Peter当然明白他的选择不算明智，但他也别无选择，在快被陷入包围时，那是最快逃避追击的方法。
重新钻入飞行器的Peter猛地一脚踹向开关，不顾Karen的抱怨径直升入空中。年轻的执行官被无尽地追捕弄得火大，可惜他还没有以一敌百的战力，逃脱是Peter不得不去面临的现状，他狠狠地紧咬牙关，Loki带给他的恶作剧还没报复回去，两人又重填上一笔更浓厚的仇恨。
Peter很清晰地明白Winter Soldier的不正常。
The world is changed.
他明白这句话的含义，从他说出那句台词之后，Peter对他的怀疑就没有减轻，他一边小心翼翼寻求退路，一边推敲着他说出每句话时脸上的表情。
不得不说，Loki防范到了Peter一切的能力，唯独落下一样。
Peter如同超能力般的直觉。
对Winter Soldier的怀疑，从两派人分道扬镳之后的第一次会面就开始，作为同事，两个人的关系不算差，在私下，从基层士兵做起的James还经常指导过Peter的战斗技巧，那是不可多得的经验——实战技巧。
James还认识他，但总有一股源自骨子里的陌生，从那一刻起，他的一举一动就在Peter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The world is changed？Peter承认这是句漂亮的广告词，但它属于Stark工业的敌对方，从潜意识里，Peter可不会对它们有什么好感。Peter在之后的每一句都挖下陷阱，凭借他对James的信任，他对他的随波逐流出言讽刺，对他始终秉承的荣耀不屑一顾，但James，那个从底层不断爬上来的优秀士官，没有对他明显的话柄有任何不满。
正如Tony作为Peter荣耀的事情一样，Steve也同样属于James的最高等光荣。
现在的James，更像是一具失去内核的人偶。
再一次会面，Peter不再是困惑，而是发自内心的愤怒，对那些不肯暴露在光明下的敌人。
他甚至注意到，James在说出那句耳熟的台词后，手臂上的义肢瞬间闪过一道危险的红光，Peter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觉得荒谬，哪怕在人类科技已经达到现今顶峰的时代，他也觉得荒谬。
义肢不是罕见的东西，但通过义体的技术去操控意识？就算是来自Stark工业的精英Peter也前所未闻，他正深刻地消化另一件事，这场危机可能不止威胁的是Stark工业，而是——
世界范围性的危机正在向他们悄然逼近。
现在不再是继续感慨的时候，Peter深呼吸着，将冷空气灌满胸膛，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正在推进着世界的变化，就像那句不讨他喜欢的九头蛇企业广告词一样，“The world is changed.”
飞行在晦暗天空的飞行器猛然调转车头，因为提升防御性看似比之前稍显笨重的枪色飞船在运转效率上却有着极为出色的动力，Peter强忍下对她出人意料的惊喜，手指快速地敲击在复杂的操作盘上，调出的地图上有着几个明显的鲜红坐标，Karen的声音难得带上几分不确定，“Peter？我们应该……well，这一次你来选择。”
“Cap.”Peter甚至没有犹豫，手指指向标着红蓝相间的五角星坐标，他的附近没有其他复仇者的身影，Peter不清楚Steve只身在做什么，但他现在需要Captain的帮助，暗枪色的飞行器几乎和昏暗的云层融为一体，浓雾攀附上倾展开的机翼，属于现今世界的天空，永远晦涩的看不透前行的景色，Peter焦急于希望能用手拨开挡住视线的浓雾，但他也知道，抽丝般的谜题需要他一点点剥离开，挖掘真相，而不是一蹴而就，他不想再为追赶时间而忽视对他的人生来说更重要的东西。
比如Tony。
机尾的发射器在空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彻底沉淀在夜色中。
飞艇降落的地点，在一片废墟之上，Peter不清楚曾经是属于哪座繁荣，单从Karen提供的名称，他也无法推测，除了坐标方位，曾经属于他的故事，Peter对Steve所在的位置一无所知，踏出飞艇的脚步不由得迟疑片刻，Peter没犹豫太久，整个人跳到地面上后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一些，手表式携带侦测仪显示Cap离他不远。只是Peter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除了汇报Winter Soldier的离奇，他对自身询问的事情不知该从哪里开口。
在思索的时候，脚步已经下意识地踏着金属的废墟向前移步，等他接近captain的背影时，敏锐地听见手枪安全栓滑动的声音。“Hey, hey, wait, cap, 是我，Peter，Peter Parker。”
值得庆幸，一贯冷静的captain没有把怒火施加到Tony恋人的身上。“It's you？”
看着手掌从腰间的枪支上收起，Peter才暗自松懈下来，继续迈着脚步靠近Steve的身边，张开的双手无不表明自己的无害，在下一声质问后又及时停下脚步。
“是Tony让你劝说我回去的？他还真会找人。”
“不，不……Tony失踪了，我很意外你还没收到消息。”
还没等Steve对爆炸性的消息惊讶完，Peter继续抛出另一个重弹，“外面到处在传言Tony的死亡，是我杀的，九头蛇还在通缉我，你不会去举报我的，对吗？”
“哈！”Steve为虚诞的流言讪笑着耸肩，“传这个消息的人一定是疯了。”
“或者说他本来就是个疯子，是Loki干的。”
“可以想到。”复仇者们的总指挥在片刻间便思考明白其中的构架，“很难得看见他和九头蛇合作，我以为他学乖了。”Steve没有等到Peter的回答，继续把目光移向他，专注而认真的眼神让Peter突然有些紧张得不知道如何措辞。
“你相信他？”
他指的是谁，两个人无比清楚，Peter对同样的问题仍旧抱有怀疑，“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Cap，我只是……”Peter将视线从Steve碧色的眼睛上离开，在没落的城市里环顾一整圈。
“我只是知道，他是值得相信的人。”
Peter的答案让Steve停下探究的目光，他的视线随着Peter的眼神在移动，荒废的城市成为这颗星球上四处可见的垃圾场，人类生存的空间正被自己不断地压榨。人们到处宣扬科技的进步给世界带来的便利，带来的发展，只有Tony一个人愿意维持家园的生存环境。“你说的对，kid。”当Steve停下审视周边的生态，才重新回到和Peter对峙的状态，“也许只有你一个人看得透彻，让我有些明白为什么Tony当初愿意选择相信你。”
“Captain？”
“Nothing，nothing，kid，说说你自己的目的吧，你特意躲避九头蛇的追捕来找我，可不是为了说一句你相信他的为人。”
哪怕对Steve没说完的话抱有质疑，Peter也不打算继续浪费时间下去，他把自己的顾虑和猜疑在告知Steve后，果然看到他的脸色大变，“Bucky？”
“Cap，我很抱歉把这个麻烦拖给你，但是我……”
Steve立刻伸手打断Peter的道歉，“义不容辞。”
他们在短暂的交流下立刻分散开，名为复仇者的执行官们在Tony失踪的情况下仍旧保持着对彼此的信任。Peter欣喜于此，但也对两人交谈时留下的更深疑点困扰不已，连Karen的呼唤声都没能让Peter从一次又一次的重创中苏醒过来。如果captain说的话是真的——不，captain没有任何欺骗他的理由，那么，可以成立的真相是唯一的。
Peter的记忆来源或许是伪造的，他在年幼时的确和Tony见过面，和那群年幼的人造人们一起生活过，成长过……
但Peter没有一丝一毫那段时光的记忆。
“Karen，我是谁？”“
“我到底该是谁？”
Peter甚至没有继续探索下去的欲望，他摊开自己和人类一模一样的双手，盯着上面清晰可见的纹路，在之前的战斗中负的伤还有鲜血从指尖中蔓延，现在在指甲的缝隙中凝固成暗红的污渍，一切都在提醒着Peter是个人类。
又或者说，像是人类。
最新款飞行器的前行方向是一幢隐藏在冰雪之中的研究所。虽然是captain指明的方向，但Peter能感觉得到，是有一双隐藏的手在指引他朝着固定的方向前进，而那，才是他继续下去的唯一动力。
Wanda Maximoff。
那是Tony Stark留给他的最后一块路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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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有点迫不及待地想写趁哥哥不在家大肆恶作剧的倒霉弟弟被外出工作回家的锤哥暴揍的镜头x）
咳，对不起偏题了。
巴基的戏份不会侧重写抱歉，但可能会出现在番外里。
但是义肢是一个隐线没错啦，hhhh抱歉我挖了这么多坑。看起来世界观越来越大了，本来以为3,4章就能结束的文竟然写的越来越庞大，反正一开始也是为了挑战自我创造的文，随心所欲就好 :3
猜测Peter身份的大家，不要在这章里妄下结论哦，比个心。
